文:马志亮/图:刘建林 吴私
汉口龙王庙汉江与长江的交汇处合影
7月18日至24日,ICOMOS共享遗产研究中心团队携手北京少年行团队,从武汉出发,溯源汉水,展开了汉民族探源古建考察之旅。在7天里,队伍跨越鄂陕两省,途径武汉、襄阳、十堰、安康、汉中五市,考察二十余个文化节点,往返行程3000余公里。本次“无界行走”活动首次采用高中生与ICOMOS专家直接对话的形式,带队老师针对每个文化节点讲解汉水文化起源发展和中国古代建筑结构与用材知识,并利用行走间隙指导学员完成相关汉水文化和古建筑的调研报告。七天的时间,三千里的行程,五千年的跨越,大家从“一维”的书本知识到“四维”的时空穿越,在认识水平提高的同时也增强了民族文化的自豪感和文化遗产的保护意识。
抵达了汉水的源头
寻访时光:从“一维路线”到“四维城市”
“写在书本上的汉水,只是一条单一维度的线路,”领队丁援博士向学员们介绍,“当你们走在路上,走进这些城市里的时候,这些古建筑会带你穿越历史。时间与空间融合,你们所了解的就是四维的城市。”除了向小学员们系统讲解有关中国古代建筑材料、结构及屋顶样式等基本知识外,本次考察更重视让学员们理解每座古建筑物背后的历史信息和文化内涵。一路走来,“四维”意识已经深植于小学员的脑海中。了解城市肌理与建筑构架之余,小学员们用历史的眼光考察古建筑的文化意义,感受到了古建保护的必要性与紧迫性,也都提出了自己的保护建议。
领队丁援博士借用旅游导览图为学员讲解“二维”的平面概念
寻觅繁华:从“大汉口”到“小汉口”
从汉口溯汉江而上,有“小汉口”称号的城镇不止一座。它们沿汉江而建,因水运而兴,都是重要的货运集散码头。“天下十八口,除了汉口是河口”,清光绪年间,老河口拥有码头22座,商铺1200余家,商业贸易盛极一时,以老河口为代表的“小汉口”,是汉水商业文化留下的重要印记。
在南船北马图前合影
由于汉水老河口段水势平稳,老河口成为了万里茶道上的重要中转站;再向上行船则水急滩险,因此老河口也成为“南船北马”的分界点。1937年抗日战争全面爆发,京汉铁路行车中断,老河口军事及经济文化地位陡然提升。自1939年起,老河口作为第五战区司令长官部驻地,直至抗战结束。走在这些遗迹中,小学员们感受到了历史的沧桑。
可惜的是,因为南水北调对水质有要求,汉江老河口段已经禁止船只入江,我们只能从“小汉口”的称号里,依稀窥见往日的辉煌。
寻味信念:至死不渝与至死不离
老建筑静默地听过许多故事,老建筑也无声地讲着许多故事。小学员们发现建筑“变了”,其实是故事来了。按照传统的中国建筑布局,坐北朝南是“好房子”的基本要求。但是在勉县武侯祠,学员们发现,祠堂坐南朝北,钟鼓楼的位置也是“东鼓西钟”。这种不合常理的布局方式有何用意呢?实际上,这是取意诸葛亮“北定中原,收复汉室”的遗愿,体现了他至死不渝的信念。
建筑师李杰为学员讲解吕河古镇的建筑特点
同样至死不渝的,是汉民族对于故土的挚爱。在即将被废弃的吕河古镇,有小学员在一间空屋发现两具棺材。建筑师李杰解释道,当地有生前备棺材的风俗,马志亮博士认为这应该表达了老人故土难离的情感,早已搬离的老人仍希望死后将尸首运回老家停灵。可是2019年底,旬阳水电站即将建成蓄水,整个吕河古镇,包括那空屋、那棺材,以及老人们的心愿,都将沉入水底。
寻迹和谐:自然的神工与人力的神功
在陕南山城旬阳县,团队成员登高俯瞰旬阳县城,呈S形的旬河水,将旬阳县城分割为左右两部分,形成一幅天然的阴阳鱼图案。辅以县城周边八座山脉,城市与自然的组合俨然一幅太极八卦图。学员们为先民建城的选址思维和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所深深折服的同时,也深切地体会到了中国古人的“天人合一”思想。
行走在太极城中
在紫阳县,团队参观考察了瓦房店镇的会馆群。瓦房店镇在明清时期繁盛一时,也有“小汉口”之称,当时曾陆续建造了武昌、江西、湖南、川主等17所会馆,但目前仅北五省(山西、陕西、河北、河南、山东)会馆保存较好。其中,绘于清道光至同治年间面积约200平米的壁画,内容以节孝与三国故事为主,其人物形象之生动、色彩之绚丽以及绘画技法上的融合中西,都令人在惊喜之余震撼不已。
观看会馆内正殿墙上的壁画
本次“无界行走”共考察了武汉龙王庙、襄阳古城墙、襄阳山陕会馆、老河口太平街、郧阳大丰仓、旬阳太极城、旬阳古城、吕河古镇、紫阳瓦房店镇会馆建筑群、宁强汉水源头、勉县古阳平关、勉县武侯祠、汉中博物馆等20多个汉水文化节点。在ICOMOS共享遗产研究中心团队专家指导下,小学员们采取个人选题与分组合作相结合的方式进行了考察和探讨。行程结束后,学员们针对沿途各城镇古建筑和历史街区的保护分别提交了独立完成的调研报告,提出了合理措施与建议。
与襄阳“拾穗者”团队在山陕会馆合影
无界行走途中